父親節(jié)_母親節(jié)文章 寫給母親
昨天零點過后,我就二十四歲了。我從來沒有把生日,當成什么特別的日子。依然像例行公事一樣,敷衍了事地混了過去,直到朋友告訴我,我才記起。這一天我沒有給家里打個電話,也就是說我沒有給母親打個電話。并非不想給母親打個電話,只是時間太晚了,我知道這個時候她和父親早已入睡,明天一早還要出去干活。
畢業(yè)迫在眉睫,為了工作,我已經(jīng)忘記了很多東西。譬如母親。
記得父親說過我的名字,是母親給的,和我的生命一樣。母親只上到小學四年級,名義上上過學,實際上她寫不出她兒子的名字,雖然是她想到的那個讀音:yanming。按照村子里的輩分,我的名字里應有一個"明"字。我出生在秋天,當時北雁南飛,聽到外面的大雁叫聲,母親便為我取名:雁鳴,當時她分不清"雁鳴"與"彥明"。后來上學,父親便從字典里,為我取出一個與"雁"讀音相同而更富意味的"彥"字。
當然母親是分不清"雁鳴"與"彥明"的,所以她會親昵地叫她的兒子"大雁"。我愿意她這么叫,她叫得順口,我也聽得開心。
1981年的陰歷10月11,我和母親的身體分離,就開始注定我逐漸離她遠去,像母親為我取的名字一樣,在秋天遠離她,直到最后杳無音信,而秋天本該是個收獲的季節(jié)。母親是迷信的人。她曾經(jīng)請人為我算過一卦,卦象上說:此子不屬本家。那人給她說:你的孩子將來注定有前途,不會待在你的身邊。當時母親聽后很是傷感,對我說,只要將來你有個好前途,就夠了。當時我剛剛10歲,現(xiàn)在依稀記得母親當時的樣子。
上學之后,我離家越來越遠,離母親也越來越遠。我是個不安分的人,野性難馴。在外面求學這些年,竟然從來沒有想過家,沒有想過母親。有時候一個月才一個電話,母親也不生氣,只是問我是不是太忙了,問我食堂的飯菜好不好,問我錢夠不夠用,問我老師待我如何,問我什么時候回來......當她得知我找工作出了問題,她像無頭的蒼蠅一樣,四處亂撞到處求人。
我從來沒有問過她,她因為勞動過渡而得的腰間盤突出好了沒有,她因為忙著掙錢沒時間吃飯落下的胃病是不是還時常會疼,她在冬天干活而凍傷的手傷口痊愈了沒有。我從來沒有問過,一舉也沒有。我是不是鐵石心腸,只是一句話啊?我真的有那么忙嗎?我整天又在忙些什么呢?按著自己的胸口,追問下去,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
此子不屬本家,應該屬于誰家?我即使只是一段匆忙南去的"雁鳴",我也該給母親,這個給我生命、給我命名的的人,一絲欣喜,一絲慰藉。我應該告訴母親:今天是我的生日,這些年您辛苦了。
早晨的時候,電話打過去,一直沒有人接,他們早已出門,被我想象的還要早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