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國烈士榜|共和國“第一號烈士”
共和國“第一號烈士”
算起來,今年是段德昌犧牲(被害)80周年,明年則是他誕辰110周年。
今年9月,記者來到南縣,與人們談起這位共和國“第一號烈士”時,他們都惋惜地說,要是段德昌不死于自己人之手,還能為中國革命作多少貢獻啊!說不定解放軍會多一位元帥。
“會多一位元帥?”一個歷史的設問。
1. 湖北巴東,將星在這里殞落
往事80年前。
1933年5月1日中午,是段德昌的最后時光。他知道自己的生命馬上就要畫上休止符,便高呼:“同志們,永別了!祝革命早日成功!中國共產黨萬歲!蘇維埃萬歲!”
湘鄂西根據地主要負責人夏曦見此情形,連喊“趕快行刑”,幾名持槍戰士推著段德昌離開會場。正在這時,只聽一人大喊:“慢!”原來是賀龍,手里端著一碗粉蒸肉。他來到段德昌面前,含淚說:“德昌,吃點吧!”被綁的段德昌抬眼看了看賀龍。賀龍喝令左右:“給段師長松綁!”戰士們不敢動手。賀龍就親自為段德昌解開繩索,又把粉蒸肉端到段德昌面前。段德昌接過粉蒸肉,拿起筷子,吃了幾口,然后深情地望了賀龍一眼,把筷子交還,挺胸走向刑場。賀龍含淚轉過身去。片刻,段德昌被砍死。
段德昌的隨從參謀樊哲祥1980年11月回憶當時的情景時說:“殺段德昌,還開了公審大會的,好多戰士、代表都在場。我們不敢哭出聲,因為夏曦在場。后見賀龍哭出了聲,我們才敢哭,一下子都在哭啊!”
段德昌這顆將星,就這樣殞落在湖北巴東縣金果坪江家村,生命的軌跡只有29個春秋,算起黃埔的經歷,軍事生涯只有8個年頭,而他的頭顱在敵人那里值5萬大洋。
2. 橫刀立馬,卻遇緊閉的“城門”
紅軍長征,二萬五千里;參加過長征,是令人羨慕的資歷。
而段德昌在1932年秋到第二年1月,就進行了一次八千里路的“小長征”,頭上不是云和月,周圍卻是火與血。1932年秋,紅軍未能粉碎國民黨軍第四次“圍剿”,11月,紅三軍被迫退出洪湖革命根據地,取道豫西南、陜東南、川東,進入湘鄂邊。而負責阻擊、斷后的,就是段德昌率領的紅九師。
性格即命運。段德昌、彭德懷都曾“橫刀立馬”,拒敵陣外,而且入黨介紹人(前者)與被介紹人(后者)一樣,都是忠心耿耿、嫉惡如仇的品性。段德昌在這里遇到了“愛護自己的錯誤比愛護自己的頭還要緊”(謝覺哉語)的夏曦——湘鄂西主要負責人。他們之間撞擊出“火氣”到達湘鄂邊。
湘鄂西的“肅反”正達到高潮。段德昌卻有話必說,也就陷入了“兩線”作戰境地:一邊率軍同敵苦戰,一邊與夏曦“左”的路線斗爭。他曾當著夏曦的面質問:“你誰都不相信,把黨團組織都解散了,連黨都不相信了。你把紅軍搞完了、蘇區搞光了,你是革命的功臣,還是革命的罪人?”
段德昌多次向夏曦提出恢復洪湖蘇區的設想和建議,并立下了“給我40條槍,3年內不恢復洪湖蘇區,提頭來見”的誓言。夏曦卻是“城門緊閉”,不僅拒絕了他的建議,反而誣蔑他分裂紅軍,給他戴上的“改組派”的帽子,后來干脆逮捕了他。此前,段就預感自己將遭到不測,便將于謙《石灰吟》一詩抄下貼在住所的石洞中,抒發其“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的情懷。
段德昌被捕后,賀龍據理力爭。夏曦拍著桌子,直呼賀龍的名字,說他“眼中沒有湘鄂西中央分局”,把賀龍的意見頂了回去。
“肅反”扼殺了一棵元帥“小樹”,讓后人的設問顯得多余。
3. “十六字訣”,英雄所見略同
說段德昌是棵元帥“小樹”,是因為他一投身武裝斗爭,便顯露出軍事天賦。
“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這游擊戰“十六字訣”是毛澤東在井岡山革命根據地提出來的。據親歷者回憶,1928年1月毛澤東就念這本“經”。
而在段德昌紀念館,記者看到了另一個“十六字訣”——“敵來我飛,敵去我歸,敵多則跑,敵少則搞”。這是段德昌等洪湖革命根據地領導人創造出來的。雖然,洪湖革命根據地在1928年5月后創建,這“十六字訣”也“出生”在5月之后,但二者有異曲同工之妙。洪湖的段德昌們、井岡山的毛澤東們,同處一個國情,同在一種環境,也就“英雄所見略同”了。
他們的英雄業績也是如此類似:朱毛等從井岡山打到瑞金,創建了中央蘇區;段德昌們從公安起家,創建了洪湖革命根據地,建立了江陵、石首、監利三縣紅色政權。
對此,毛澤東給予了高度評價。1938年5月,毛澤東在《抗日游擊戰爭的戰略問題》中稱贊:“紅軍時代的洪湖游擊戰爭堅持了數年之久,都是河湖港汊地帶能夠發展游擊戰爭并建立根據地的證明。”
游擊戰理論,段德昌自成一家。
4. 新溝一戰,“范哈兒”依牛而逃
1996年前后,電視劇“傻兒”系列曾風靡一時。劇中那位肥頭大耳,整天瞇著個眼,一副傻不拉幾的形象讓人好不開心。他的原型就是范紹增,人稱“范哈兒”(四川話即傻兒)。范出身袍哥、綠林,被地方招安后當了師長,1927年也“北伐”了一番。在四川軍閥混戰中,他又投靠了蔣介石,在新溝嘴之戰中成為段德昌的對手。當然,他堅決抗日,不失中國軍人之魂,那是后話。
1931年夏,國民黨軍向洪湖革命根據地發動第三次“圍剿”。周旋到1932年6月,范紹增率領的川軍第四師格外賣力,連破老新口、龍灣、張金河、谷港紅軍防線。紅軍湘鄂西警衛師抵擋不住,蘇區主要負責人夏曦急令紅三軍主力不惜一切代價回援洪湖。從襄北到洪湖,不僅有襄河和眾多湖泊阻隔,僅路程就有二百多里,紅三軍哪怕是急行軍也趕不上。但遠水一定要救近火,賀龍把馳援的任務交給段德昌。
段德昌受命后,把部隊所有馬匹都集中到騎兵團,親率八百余名騎兵作前鋒,奔馳一天一夜,趕到新溝嘴,立即搶修工事。隨后,三個步兵團也趕到預設陣地。13日,范紹增率四師大搖大擺地朝新溝嘴開進,走在最前面的是“神兵團”,全由袍哥編成。這些“神兵”一律紅褂紅褲,手執大刀,上陣之前,先喝咒水,吸鴉片煙,然后發起沖鋒,狀如瘋虎,戰斗力不弱。段德昌先派出小股部隊與“神兵團”周旋,略作抵抗后便迅速后退。范紹增被麻痹了,將部隊分成數路縱隊進攻。當范部沖到紅軍預設的障礙物前時,段德昌一聲暴喝“打”,幾十挺輕重機槍同時開火,范部頓時人仰馬翻,死亡枕藉。
“神兵”雖然驍勇,但沒等近身肉搏便傷亡過半。紅九師發起反沖鋒,將范部壓縮至陣地后圍。范紹增親自帶領督戰隊,連斬十余名后退的官兵才穩住陣腳。正當他組織火力準備反擊時,段德昌命令迂回在敵后的騎兵團突然發起沖擊。八百匹戰馬、八百名勇士如從天降。腹背受敵,范部全線崩潰。范紹增受傷落馬,在混亂中爬上一頭水牛渡過東荊河才撿得性命,他的部隊三千余人非傷即俘。
在粉碎第三次“圍剿”的過程中,段德昌率領紅九師取得了龍王集、文家墩、新溝嘴三大戰斗的勝利,共殲敵一萬多人,繳槍一萬余支。
戰功赫赫,“常勝將軍”揚名湘鄂西。
5. 文戰也勝,對聯制伏一匪首
段德昌武戰能勝,文戰也能勝。
他10歲時就以出口成章、隨口應對而小有名氣。
在南縣高等小學讀書時,新來的勸學所所長嚴世杰想見識一下這個“調皮伢兒”,來到段德昌就讀的五德書屋視察。見面后,嚴有意考一考段,便出上聯要段德昌應對:
“孔夫子、關夫子,兩位夫子,圣靈威德同結萬世”;
“著春秋、看春秋、一部春秋,廟堂香火永續千秋”。段德昌不慌不忙地站起來,隨口答對。
嚴世杰聽罷,連夸段德昌是一位奇才。
段德昌當了紅新六軍軍長后,打贏了一次武戰后,又打了一次文戰:與洪湖地區的“白極會”匪首顏定成交鋒。顏飽讀經書,出口成章之能,很是自負,從不拿正眼瞧工農革命將士。這次被紅軍俘虜后很不服氣。當段德昌提審他時,他愛理不理,突然出一拆字上聯,高聲吟道:“騎奇馬,張長弓,琴瑟琵琶八王子,王王在上,單獨作戰。”他想用詩文來難一難他眼里的“土包子”,煞煞段德昌和紅軍的銳氣。文心玲瓏的段德昌不假思索,昂首對出下聯:“襲龍衣,作乍人,魑魅魍魎四鬼兒,鬼鬼居邊,合手都拿!”顏定成一聽,驚得目瞪口呆,知道遇到了強勁對手,只得磕頭認罪。
文武雙全的段德昌完全可以續奏元帥進行曲,沒想到“肅反”讓他廣陵曲散。
1. 德昌小學,毛、段第一次握手
南縣縣城的德昌小學大門口,有一塊黑色的石碑,上面介紹了學校的沿革,其中有彭德懷與段德昌見面處的表述,但絕不是初次見面處。
毛澤東與段德昌初次見面卻在這里。
這里原是南縣的文武廟。民國后,南縣高等小學堂和縣勸學所就設在這里。
1921年4月的一天,毛澤東以省督學的身份,與新民學會會員易禮容、陳書農到安鄉考察教育,首站就是這里。關于毛、段見面的過程,南縣原文化局長、段德昌研究專家彭迪華是如此表述的:
上任才兩個月的督學嚴世杰向毛澤東介紹南縣教育情況,自然有“才來不久,了解膚淺”的謙語。客人們也就問起由來,于是扯出了段德昌。
原來早些時候,這里鬧過一場風波。原任督學貪污,把伙食搞得一塌糊涂,于是學生們起來造反了,領頭者就是段德昌。上司平息風波的手段就是各打五十大板,段德昌受了警告處分,原督學被撤職。毛澤東聽了,想見一見這個“有勇有謀”的段德昌。
恰好,在長沙商專讀書的段德昌這段時間回家照料臥病在床的老父,聽縣勸學所有召,便急匆匆地趕到文武廟。就這樣,段德昌——日后中共重要將領,毛澤東——日后中共領袖第一次握手了。
后來,段德昌父親去世,家道中落,面臨輟學,毛澤東等介紹他到文化書社寧鄉分社代理經理,也就是進入“革命隊伍”了。1926年,段德昌受黨組織派遣,考入黃埔第四期,同學中有后來大名鼎鼎的林彪。“中山艦事件”后,段德昌被蔣介石開除了學籍,又是毛澤東等安排他進入中央政治講習班學習。
2. 湖北當陽,段、彭兩人談馬列
南縣縣城的九都山,原是段德昌祖居之地,現在辟為德昌公園,內中設有段德昌紀念館。
館中的一幅照片,引起了記者的注意,即“彭德懷接受馬列啟蒙教育處”,地點湖北省當陽縣玉泉山關帝廟。
北伐戰爭時,段德昌進入唐生智的國民革命軍第八軍,先后擔任第五師政治部秘書、第二師政治部秘書長。在隨部攻打武昌的戰役中,段德昌與時任營長的彭德懷第一次相見。兩個性格特點相似、以救國救民為己任的人,都有相見恨晚之慨。
1926年10月的一天,為追擊吳佩孚殘部,段德昌與彭德懷率部進駐當陽。當晚在玉泉山關帝廟宿營,兩人秉燭夜談,傾心相與。在這以后的一段時間里,彭德懷如饑似渴地閱讀段德昌送給他的《向導》、《新青年》、《共產主義ABC》、《通俗資本論》等進步書刊,追求革命真理。他的追求向往很快升華為一種奉獻的熱望,向段德昌提出了入黨要求,并希望段德昌派人來他的營發展黨組織。當時,中共為照顧統戰關系,決定暫時不在第八軍中發展黨員,他的愿望沒有實現。
1927年5月“馬日事變”后,國民黨下令通緝段德昌。段德昌按照黨的指示離開了第一師,在鄂中發動的秋收暴動中受傷。他秘密潛回南縣養傷。事有湊巧,已是團長的彭德懷此時也率部在南縣縣城駐扎。知交相見,分外親切。段德昌向中共南(縣)華(容)安(鄉)特委建議吸收彭德懷入黨。1927年10月,特委派代表找到彭德懷:“段德昌同志介紹你加入共產黨,現在特委已經討論通過你為中國共產黨黨員,報告省委批準后,再行通知你。”1928年4月,彭德懷被批準為正式黨員。
3. 陜西延安,毛澤東提議平反
毛澤東是什么時候知道段德昌犧牲的消息,記者還沒有找到有關資料。
但一個事實是,1944年5月21日,中共六屆七中全會在延安楊家嶺開幕。在開幕式上,毛澤東代表中央政治局把關于討論黨史中六個重大問題的結論意見,提交中央委員會討論。這就是《關于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的由來。
如何處理歷史問題的擔子就落在了五大書記之一的任弼時肩上,其中重要的一項就是平反冤假錯案。當任弼時將段德昌被害一事詳細介紹后,毛澤東、彭德懷、賀龍等與段德昌有著較深交往的同志都感到很難過。隨之,毛澤東鄭重地提議為段德昌平反昭雪。
《彭德懷自述》中有著如此表述:“關于我的入黨介紹人,在‘七大’以前,我寫的是南華安特委,在近幾年寫的是段德昌同志。在‘七大’時期,任弼時同志主持寫關于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我也參加了。在研究的過程中,當研究段德昌的歷史時,弼時同志對段德昌同志的堅貞不屈作了比較詳細的介紹。我聽后,非常難過,也非常感動。為了紀念他,也就是為了學習他,在‘七大’以后,問到我入黨介紹人時,我就說是段德昌。”
1945年6月11日,中共“七大”決定召開中國死難烈士追悼大會。在“七大”結束后的第六天即6月17日,大會在中央黨校大禮堂舉行。毛澤東、朱德、劉少奇、周恩來、任弼時等中央領導及“七大”全體代表、延安各界代表參加大會。毛澤東擔任主祭,并題挽詞:“死難烈士萬歲”。段德昌當然在受祭之列,這是被害后第一次享受組織的祭祀。
4. 一號證書,彰顯烈士的分量
在段德昌紀念館,記者看到了共和國“一號”烈士證書的照片。它很像一張獎狀,其全名是“革命犧牲軍人家屬光榮紀念證”,編號“中共字第零零零一號”。簽名為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毛澤東,落款為1952年8月3日。
證上的“毛澤東”簽名是像“專用印章”那樣蓋上去的,還是毛澤東親筆簽發的,沒有文字記載,但可以說明一點:將段德昌排在第一號,足見烈士的分量,也從一個方面說明了那個設問的意義。
如此,又引出一場爭執。有人發表了《毛澤東簽發的共和國一號烈士是叢德滋》,文中說:“1950年冬……中央軍委聯絡處經多方打聽,確認了叢德滋一家的下落。時任中央人民政府內務部部長的謝覺哉老人,把叢德滋烈士及其遺屬的情況報告給毛主席時,毛主席說,在‘西安事變’時,我就知道叢德滋。于是,1951年1月15日,毛主席親自簽署了共和國第一號烈屬證(原件存甘肅蘭州烈士女兒家中,復印件存軍博和遼寧丹東博物館)……編號為‘0000一號’……叢德滋烈士證的簽發比段德昌烈士的早一年7個月又7天(計580天),因此,從時間上看,叢德滋烈士才是共和國一號烈士!”
這篇文章所敘述的事實沒錯,造成編號重疊屬于陰錯陽差。但就此爭論誰是“共和國一號烈士”,也僅僅是“時間”上的意義。
5.中南海里,領袖之淚為他流
回到那個設問:“要是他不被害,會是什么軍銜?”
他的戰友賀龍是元帥,他介紹入黨的彭德懷是元帥。當年他的隨同參謀樊哲祥,在1980年11月在接受五峰蘇區調查組訪問時說:“段德昌是一個常勝將軍……如果不被夏曦殺掉,可能是元帥,許光達是他手下的師長,也是大將嘛。”
可許多人不知道,在1955年解放軍授銜時,毛澤東還真為段德昌流過淚。孫卓清所著《共和國不能忘懷》一書中就披露了一段史實:對于段德昌這個軍事英才死于“左”傾路線,毛澤東多次表示惋惜。1955年授銜前,毛澤東在聽取彭德懷和總干部部副部長徐立清的匯報,當話題轉到段德昌時,激動得兩眼淚花,匯報不得不中斷,改日進行。
毛澤東為什么流淚?也像人們一樣,作那個歷史設問?
6.追思綿綿,名字永刻豐碑上
一代偉人去了,戰友們也去了,但段德昌這個名字沒有被忘記。
1981年7月1日,在建黨60周年的慶祝大會上,時任中共中央總書記胡耀邦在報告中特意提到段德昌,追思這位紅軍早期著名將領。
1989年11月,江澤民代表中央軍委宣布,段德昌為中共33名軍事家之一(后增補為36名)。
追思行列中還有軍事專家,有的如此評價段德昌的軍事才華:“水泊洪湖是他革命軍事生涯的起點。他的軍事才能和遠見卓識讓洪湖周圍揭竿而起的游擊隊紛紛向他匯集。‘大馬刀,紅纓槍,我到紅軍把兵當。革命紀律要遵守,共產黨教導記心頭……’他創作這首《紅軍戰士紀律歌》將由漁民、獵戶組成的游擊隊淬煉成一支鐵師勁旅。段德昌是理論與實戰兼長的軍事家,總結了一整套水上、平原游擊戰術,從而成為我軍軍事史上最早從事水上游擊戰爭的軍事將領。”
這些可算那個設問答案的內容?
走出德昌公園,記者回望陽光下段德昌那尊銅像:青春勃發,風云在胸。它定格了一段歷史,卻也讓人回味那段歷史。